第七研究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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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研究所（16）
杜巍奕的眼睛當即睜大了幾分，所有人的眼睛也都瞪大了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是第三方破壞勢力的同時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忽然間承認了這些，明明他們一直沒有很懷疑他。
譚言西擡眼一掃他們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們在想什麽，擡起被捆住的雙手指了一下蘇浩嵐：“如果她是真的蘇教授，我辯解什麽也沒有用了，她見過我，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麽。”
他這話其實有些不準確，蘇浩嵐還沒有說什麽，何況她自己的身份本來也還存在著疑點。如果譚言西存心不想承認，他其實很容易就能辯解過去，而且可能將整件事情引到另一條路上。但他什麽都沒有解釋，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裝了。
“你們之前爭論的那些事情，互相猜忌，看誰都有問題，吵了個你死我活，雖然有汙染的影響，但這也證明我們的工作做的不錯。”譚言西不再裝什麽了之後，渾身上下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第二支小隊要如何處理他已經不重要了。
他望著蘇浩嵐，似乎也是在找回憶中的影子：“當然這建立在第一支小隊確實團滅了的基礎上，蘇教授還能出來指認我，我們就徹底暴露了。”
說到這裏，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色驟然黯淡了幾分，微垂下頭去，半點沒看蘇浩嵐的問她：“蘇教授，你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趙湛恩和你究竟有沒有關系？我估計是有的吧，你們都不知道，在電影院的時候，趙湛恩說夢到了早早的時候可是嚇了我們一大跳，要知道在電影院裏的那個夢裏能看到的那個人必然是以前就見過，而且印象深刻的人。趙湛恩夢到的是早早，就證明她以前很可能來過朝溪市。”
蘇浩嵐看著他，停頓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就在杜巍奕想問她什麽的時候，她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趙湛恩是我女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瞬。頓了頓駱和暢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問她：“既然趙湛恩是您的女兒，那她怎麽從來沒提起過？”
他這句話問得相當委婉，以他們和趙湛恩相處時的感覺來說，他們甚至感覺趙湛恩根本不知道蘇浩嵐是她媽這件事。
蘇浩嵐擡起頭看向了他：“我們在這裏遇到了極大的危險，全軍覆沒是真的，我是最後一個死的。在我被吞沒之前，我利用規則筆的力量強行把我自己分成了兩半，一半被“它”吞沒留在了這裏，形成了剛才攻擊你們的黑霧，另一半離開了朝溪市。因為一半的我無法獨立存在，所以我選擇落在了我女兒身上。”
她說到這裏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可能是因為我在她身上對她產生了影響，她的記憶也被我影響發生了錯亂，不那麽準確也很正常。”
這種事情誰也沒遇到過，與汙染有關的問題本也沒有研究清楚，何況蘇浩嵐這一套操作他們連想都沒想過，實在匪夷所思。
蘇浩嵐沒有再做詳細的解釋，只是繼續緩緩地講道：“一半的我在落到小恩身上之後很快力量耗盡，就會進入沈睡，無法有自我意識。我搶在沈睡之前，控制小恩的身體畫下了那張朝溪市的地圖，留下信讓她來朝溪市去那些地方。”
“為什麽？”韓以晴忍不住問道：“朝溪市裏這麽危險，地圖上標註的那些地方更是危機重重，她既然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麽要讓她來冒這個險？”
“因為我想見她。”蘇浩嵐擡起手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摸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抹趙湛恩臉上從未出現過的溫柔的笑：“我回不去了，但我還是想再和她待一會。”
大家微微怔了怔，沒想到她的理由竟然會是這個。
蘇浩嵐完全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自顧自的繼續講道：“我們進入朝溪市之後就發現我們無法向外界傳出任何消息，我們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但始終無法傳遞出消息。
在我們意識到我們將永遠留在這裏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一定會有第二支小隊來調查我們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在朝溪市裏的各個地方留下給你們的線索。
如果你們去過嵐山大學，應該看到了葉程給你們留下的線索。不過那大概只剩下了些沒什麽用的只言片語，重要的信息都很難留存下來。
所以我才用這種方式給小恩留下線索，讓她拿著地圖來朝溪市。根據朝溪市開門的時間來推算，她很有可能會和你們相遇，並且引起你們的註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會讓她和你們同行，這樣我的那張地圖也算是留給了你們。”
“那如果她沒有遇到我們呢？”駱和暢皺起眉，有些理解不了這位母親的思維：“就讓她一個人去闖那些封鎖圈裏最危險的地方？”
此話一出頓時在第二支小隊中引起了共鳴，他們和趙湛恩相處了一段時間，互相之間也算是有些了解，他們分明記得趙湛恩根本就不知道來朝溪市去那些地圖上標註的地方是要做什麽。如果趙湛恩沒有遇到他們，她孤身一人去闖那些地方那基本就是送死。這讓他們實在無法理解，蘇浩嵐留信讓趙湛恩把地圖交給他們就好了，為什麽非要讓她來冒這個險，看這一眼比命還重要嗎？
“你們也看到我們的情況了，我們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我把規則筆留給了小恩，那一半的我也在她身上，即使遇到危險，她應該也可以自保。”
蘇浩嵐說話的時候微垂著頭，眼眸擋在了陰影之下，讓人看不透她的神色，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大家還是無法理解這件事，蘇浩嵐卻不給他們繼續問的機會，一瞥旁邊的譚言西，忽然說：“你不如和他們講講，你們都做了什麽。”
她忽然這麽一說，大家的目光又齊齊的轉向了譚言西。
譚言西盡管知道一些事情，但在趙湛恩的問題上還是聽得雲裏霧裏，焦點忽然毫無預兆的又轉向了他，他也是一怔。
好在他早已做好準備老實交代了，所以也沒再啰嗦什麽，換了個姿勢坐直了身體直面向他們：“你們想知道什麽？我想想，那就從頭說吧。”
他也沒給他們問什麽的機會，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們不是最近才來的，朝溪市爆發汙染的時候我們就到這裏了。因為知道你們總是要調查這裏的汙染情況的，但你們的具體計劃我們無從得知。與其還要費很大力氣去探聽你們的調查計劃，不如提前潛伏在這裏。而我們接到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破壞你們的一切行動。”
“你們怎麽知道我們是來調查的人？”杜巍奕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他還是不能完全確定所有事情都是譚言西他們自己完成的。
譚言西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輕輕一笑，不過那笑裏頗有些無奈：“你如果在這裏待得足夠久，像你們這樣剛剛從外面進來的人和朝溪市原本的人，也能一眼就能看出差別，這沒什麽稀奇的。這裏不會有普通人從外面來了，這個時候來這裏的，肯定有特殊目的。至於為什麽不會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望著他們又笑了一聲：“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你們這些人都自帶一身正氣，在人群中還是很特別的。”
這話聽得他們一時不知道是在誇讚他們還是在諷刺他們了，所以他們打算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杜巍奕繼續問：“你們有多少人，都做過什麽破壞我們行動的事情？”
“我們的人……有很多，但是你們兩次遇到的都只有我和早早。”譚言西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微垂，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改日把名單給你們。”
蘇浩嵐聽到這裏點了點頭，證實了譚言西的話。
譚言西似乎不太像提起其他人，不等他們問就繼續說：“想要破壞你們的行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你們全都死在這裏。”
他眼睛垂了垂，忽然斂起臉上的笑，起身對他們鞠了一躬：“把你們帶到電影院，就是想讓你們全都死在那裏。你們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會集體夢游走到閘機裏面嗎，那是我和早早趁你們睡著把你們擡進去的，我們早知道只要過了閘機，電影院就開始運轉了。”
他的話音未落，還沒有來得及站起身臉上就挨了一拳，打得他踉蹌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然後就被小唐扯住了衣領，一拳揮過去的同時憤恨的向他喊道：“你害死了裴叔！”
一句話點燃了所有人的怒火，誰都想上去給他一拳或是一腳，事實上他們確實那麽做了。盡管知道這是因為他們的立場不同，這是他們的任務。但這是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被騙了那麽久，在這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的鬼地方，什麽紀律，管他呢！
譚言西並不反抗，似乎連保護自己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像一條半死不活的魚在絕望的望著天。他忽然認下了這一切，好像就沒打算要活下去。
杜巍奕沒有動手，也沒有上前，只是在等了片刻之後，他喝止了他們繼續毆打譚言西。在他們散到兩旁之後，他走過去提著譚言西的衣領把他提到和自己同高的位置，看著他的眼睛，冷冰冰的問：“第一支小隊全軍覆沒也是你們幹的？”
譚言西的眼睛好像過了很久才對焦到杜巍奕臉上，他緩慢的笑了一下：“我們哪有那麽大本事，第一支小隊到這裏來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找到機會動手。”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他提著譚言西的手臂上，蘇浩嵐示意他把譚言西放下：“我們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和他關系不大。”
“那還是有關系？”杜巍奕眉頭緊鎖起來，但還是松手把譚言西扔在了地上。
“準確來說這件事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時候像他們這樣的孩子可能還很小或者根本沒有出生，肯定和他們本人沒有關系。但與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有關，他們現在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那些事情，所以我才說關系不大。”
蘇浩嵐這段話說得雲山霧繞，他們乍一聽根本繞不過來。
“什麽意思？”杜巍奕問。
蘇浩嵐微微嘆了口氣，擡頭望了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如今這一切，都是我們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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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巍奕的眼睛當即睜大了幾分，所有人的眼睛也都瞪大了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是第三方破壞勢力的同時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忽然間承認了這些，明明他們一直沒有很懷疑他。
譚言西擡眼一掃他們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們在想什麽，擡起被捆住的雙手指了一下蘇浩嵐：“如果她是真的蘇教授，我辯解什麽也沒有用了，她見過我，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麽。”
他這話其實有些不準確，蘇浩嵐還沒有說什麽，何況她自己的身份本來也還存在著疑點。如果譚言西存心不想承認，他其實很容易就能辯解過去，而且可能將整件事情引到另一條路上。但他什麽都沒有解釋，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裝了。
“你們之前爭論的那些事情，互相猜忌，看誰都有問題，吵了個你死我活，雖然有汙染的影響，但這也證明我們的工作做的不錯。”譚言西不再裝什麽了之後，渾身上下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第二支小隊要如何處理他已經不重要了。
他望著蘇浩嵐，似乎也是在找回憶中的影子：“當然這建立在第一支小隊確實團滅了的基礎上，蘇教授還能出來指認我，我們就徹底暴露了。”
說到這裏，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色驟然黯淡了幾分，微垂下頭去，半點沒看蘇浩嵐的問她：“蘇教授，你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趙湛恩和你究竟有沒有關系？我估計是有的吧，你們都不知道，在電影院的時候，趙湛恩說夢到了早早的時候可是嚇了我們一大跳，要知道在電影院裏的那個夢裏能看到的那個人必然是以前就見過，而且印象深刻的人。趙湛恩夢到的是早早，就證明她以前很可能來過朝溪市。”
蘇浩嵐看著他，停頓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就在杜巍奕想問她什麽的時候，她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趙湛恩是我女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瞬。頓了頓駱和暢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問她：“既然趙湛恩是您的女兒，那她怎麽從來沒提起過？”
他這句話問得相當委婉，以他們和趙湛恩相處時的感覺來說，他們甚至感覺趙湛恩根本不知道蘇浩嵐是她媽這件事。
蘇浩嵐擡起頭看向了他：“我們在這裏遇到了極大的危險，全軍覆沒是真的，我是最後一個死的。在我被吞沒之前，我利用規則筆的力量強行把我自己分成了兩半，一半被“它”吞沒留在了這裏，形成了剛才攻擊你們的黑霧，另一半離開了朝溪市。因為一半的我無法獨立存在，所以我選擇落在了我女兒身上。”
她說到這裏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可能是因為我在她身上對她產生了影響，她的記憶也被我影響發生了錯亂，不那麽準確也很正常。”
這種事情誰也沒遇到過，與汙染有關的問題本也沒有研究清楚，何況蘇浩嵐這一套操作他們連想都沒想過，實在匪夷所思。
蘇浩嵐沒有再做詳細的解釋，只是繼續緩緩地講道：“一半的我在落到小恩身上之後很快力量耗盡，就會進入沈睡，無法有自我意識。我搶在沈睡之前，控制小恩的身體畫下了那張朝溪市的地圖，留下信讓她來朝溪市去那些地方。”
“為什麽？”韓以晴忍不住問道：“朝溪市裏這麽危險，地圖上標註的那些地方更是危機重重，她既然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麽要讓她來冒這個險？”
“因為我想見她。”蘇浩嵐擡起手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摸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抹趙湛恩臉上從未出現過的溫柔的笑：“我回不去了，但我還是想再和她待一會。”
大家微微怔了怔，沒想到她的理由竟然會是這個。
蘇浩嵐完全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自顧自的繼續講道：“我們進入朝溪市之後就發現我們無法向外界傳出任何消息，我們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但始終無法傳遞出消息。
在我們意識到我們將永遠留在這裏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一定會有第二支小隊來調查我們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在朝溪市裏的各個地方留下給你們的線索。
如果你們去過嵐山大學，應該看到了葉程給你們留下的線索。不過那大概只剩下了些沒什麽用的只言片語，重要的信息都很難留存下來。
所以我才用這種方式給小恩留下線索，讓她拿著地圖來朝溪市。根據朝溪市開門的時間來推算，她很有可能會和你們相遇，並且引起你們的註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會讓她和你們同行，這樣我的那張地圖也算是留給了你們。”
“那如果她沒有遇到我們呢？”駱和暢皺起眉，有些理解不了這位母親的思維：“就讓她一個人去闖那些封鎖圈裏最危險的地方？”
此話一出頓時在第二支小隊中引起了共鳴，他們和趙湛恩相處了一段時間，互相之間也算是有些了解，他們分明記得趙湛恩根本就不知道來朝溪市去那些地圖上標註的地方是要做什麽。如果趙湛恩沒有遇到他們，她孤身一人去闖那些地方那基本就是送死。這讓他們實在無法理解，蘇浩嵐留信讓趙湛恩把地圖交給他們就好了，為什麽非要讓她來冒這個險，看這一眼比命還重要嗎？
“你們也看到我們的情況了，我們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我把規則筆留給了小恩，那一半的我也在她身上，即使遇到危險，她應該也可以自保。”
蘇浩嵐說話的時候微垂著頭，眼眸擋在了陰影之下，讓人看不透她的神色，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大家還是無法理解這件事，蘇浩嵐卻不給他們繼續問的機會，一瞥旁邊的譚言西，忽然說：“你不如和他們講講，你們都做了什麽。”
她忽然這麽一說，大家的目光又齊齊的轉向了譚言西。
譚言西盡管知道一些事情，但在趙湛恩的問題上還是聽得雲裏霧裏，焦點忽然毫無預兆的又轉向了他，他也是一怔。
好在他早已做好準備老實交代了，所以也沒再啰嗦什麽，換了個姿勢坐直了身體直面向他們：“你們想知道什麽？我想想，那就從頭說吧。”
他也沒給他們問什麽的機會，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們不是最近才來的，朝溪市爆發汙染的時候我們就到這裏了。因為知道你們總是要調查這裏的汙染情況的，但你們的具體計劃我們無從得知。與其還要費很大力氣去探聽你們的調查計劃，不如提前潛伏在這裏。而我們接到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破壞你們的一切行動。”
“你們怎麽知道我們是來調查的人？”杜巍奕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他還是不能完全確定所有事情都是譚言西他們自己完成的。
譚言西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輕輕一笑，不過那笑裏頗有些無奈：“你如果在這裏待得足夠久，像你們這樣剛剛從外面進來的人和朝溪市原本的人，也能一眼就能看出差別，這沒什麽稀奇的。這裏不會有普通人從外面來了，這個時候來這裏的，肯定有特殊目的。至於為什麽不會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望著他們又笑了一聲：“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你們這些人都自帶一身正氣，在人群中還是很特別的。”
這話聽得他們一時不知道是在誇讚他們還是在諷刺他們了，所以他們打算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杜巍奕繼續問：“你們有多少人，都做過什麽破壞我們行動的事情？”
“我們的人……有很多，但是你們兩次遇到的都只有我和早早。”譚言西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微垂，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改日把名單給你們。”
蘇浩嵐聽到這裏點了點頭，證實了譚言西的話。
譚言西似乎不太像提起其他人，不等他們問就繼續說：“想要破壞你們的行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你們全都死在這裏。”
他眼睛垂了垂，忽然斂起臉上的笑，起身對他們鞠了一躬：“把你們帶到電影院，就是想讓你們全都死在那裏。你們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會集體夢游走到閘機裏面嗎，那是我和早早趁你們睡著把你們擡進去的，我們早知道只要過了閘機，電影院就開始運轉了。”
他的話音未落，還沒有來得及站起身臉上就挨了一拳，打得他踉蹌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然後就被小唐扯住了衣領，一拳揮過去的同時憤恨的向他喊道：“你害死了裴叔！”
一句話點燃了所有人的怒火，誰都想上去給他一拳或是一腳，事實上他們確實那麽做了。盡管知道這是因為他們的立場不同，這是他們的任務。但這是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被騙了那麽久，在這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的鬼地方，什麽紀律，管他呢！
譚言西並不反抗，似乎連保護自己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像一條半死不活的魚在絕望的望著天。他忽然認下了這一切，好像就沒打算要活下去。
杜巍奕沒有動手，也沒有上前，只是在等了片刻之後，他喝止了他們繼續毆打譚言西。在他們散到兩旁之後，他走過去提著譚言西的衣領把他提到和自己同高的位置，看著他的眼睛，冷冰冰的問：“第一支小隊全軍覆沒也是你們幹的？”
譚言西的眼睛好像過了很久才對焦到杜巍奕臉上，他緩慢的笑了一下：“我們哪有那麽大本事，第一支小隊到這裏來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找到機會動手。”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他提著譚言西的手臂上，蘇浩嵐示意他把譚言西放下：“我們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和他關系不大。”
“那還是有關系？”杜巍奕眉頭緊鎖起來，但還是松手把譚言西扔在了地上。
“準確來說這件事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時候像他們這樣的孩子可能還很小或者根本沒有出生，肯定和他們本人沒有關系。但與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有關，他們現在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那些事情，所以我才說關系不大。”
蘇浩嵐這段話說得雲山霧繞，他們乍一聽根本繞不過來。
“什麽意思？”杜巍奕問。
蘇浩嵐微微嘆了口氣，擡頭望了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如今這一切，都是我們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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